Goodfornothing

Just keep writing.

【K莫衍生】【刘地x厉逍】锁妖绳•肆

14.

第二天一早,助理去敲厉逍的房门,进去之后看见他已经穿戴整齐了,正对着镜子摆弄头发。

“起这么早?”

“一夜没睡,”厉逍冲她笑笑,神采奕奕,“走吧,干活儿去!”

助理跟着他出了门,下楼的时候看着他哼着小曲儿蹦蹦跳跳的,以往懒得吃的早饭也反常地吃了很多,忐忑良久后,她终于忍不住开口:“祖宗,你昨天是不是摔倒头了?”

“去你的,本少爷心情好不行啊。”

“为什么?今天要拍海边那场戏哎,你不是怨念了很久吗?”

厉逍瞬间没了食欲:“靠。”


作为一个上天入地无所不能的天才型运动健将,厉逍羞于承认自己不会游泳。

但是不会就是不会,不承认也没用。公司知道之后给他报过班,但是厉逍进了水就抱着浮板不撒手,别人一碰就扯着嗓子喊谋杀,换了十几个教练都没用,所以至今仍是个旱鸭子。

厉逍坐在沙滩椅上,愁容满面地看着演员们在海里欢快地跑来跑去。

助理在旁边坐下:“你怎么不去?”

“我倒是想去啊,”厉逍看了她一眼,发现她眼睛变成了浅棕色,神态也不一样了,“刘地?”

“是我。”

厉逍抓了个遮阳帽给他戴上:“小心点儿,别让人看见了。”

刘地看着他:“你不会游泳啊?”

“可能是小时候掉水里产生心理阴影了吧,怎么都学不会,”厉逍叹气,“待会儿我还得英雄救美呢,感觉会变成狗熊。”

“不会的,这边水很浅,狗刨绝对够用。”

“狗刨我也没信心,”厉逍比划了几下,“主要是一下水就紧张。”

“别紧张,我在你旁边护着你,肯定没问题的。”

厉逍看着他笑,抿着嘴不说话。

“怎么了?”

“跟妖谈恋爱也有好处,还能用来作弊。”

刘地看着他。

“怎么啦,不是说送我花了就正式交往吗?花我收到啦,别想赖账。”

“看不见摸不着也没关系吗?”

“就当成两个瞎子在异地恋吧,”厉逍笑笑,“而且你就在我身边啊,我能感觉到。”

“什么感觉?“

“心跳会不一样,”厉逍摸了摸胸口,“可能它还记得你吧。”


导演示意开拍,厉逍走过去,听他讲解动线。这场戏没什么台词,他只要跑到海里把女演员捞回来就行。导演让替身示范了一下,厉逍点点头,脱了衣服做热身。

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有刘地在心里有底,厉逍感觉自己狗刨的姿势都比平时标准,没费什么劲儿就游到了女演员身边,拉着她原路返回。

“OK!下一场人工呼吸!”

刘地又附了助理的身,拿了毛巾过来给他披上:“什么是人工呼吸?”

“啊,你们妖可能不太清楚,人溺水之后会窒息,需要别人嘴对嘴带动呼吸,把水咳出来……”

“嘴对嘴?”

“对啊,”厉逍看着他,“你还是人的时候没学过吗?”

刘地摇摇头。

“应该学的,关键时刻能救人一命呢。”

“那你教我吧。”

厉逍眨眨眼:“怎么教?”


旁边场地布置完毕了,工作人员来喊厉逍过去,他走到位置上,看见躺在地上的女演员冲他笑了一下,浅棕色的眸子一闪,然后闭上了眼睛。

“你是想趁机占我便宜吧?”厉逍在他旁边跪下,小声说,“不想让我亲别人,是不是?”

刘地点点头,厉逍没忍住笑出了声。

导演问:“怎么了?”

“没事没事,”厉逍冲镜头挥挥手,“准备好了,开始吧。”

刘地冒充演员还是很尽责的,憋了挺长时间的气才咳出来。拍完之后厉逍假模假式地拍拍他的背,说了声辛苦,刘地也假笑了一下,被工作人员扶着走了。

厉逍看见女演员的背影晃了一下,知道是刘地出来了,过了会儿助理掐了一下自己的胳膊。

“干嘛舔人家?人工呼吸不用舔吧?”

“你怎么知道不用舔,你又没学过,”厉逍坏笑着狡辩,“而且我舔的是你,又不是她。”

刘地没话说了,瞪了他一眼。厉逍看见助理恢复一脸迷茫,知道他出去了。

“哟,还会吃醋。”


休息了一会儿,导演来找厉逍,说是临时想加一场戏。

“你看那边那块石头,我让人上去看了一下,挺平坦的,应该可以跳舞。”

厉逍惊呆了:“在海上跳?”

“嗯,画面会比在沙滩上跳要好看得多,”导演看他脸都白了,连忙安慰,“只拍你独舞的一小段,半分钟左右。”

“那也得分好几个镜头,得在上面待很久吧?”

“大概半个小时?”

“好吧。”厉逍转身看了看助理,发现刘地还没回来。


因为要抓紧时间配合身后的日落一起拍,厉逍刚换好衣服就被送到了礁石上面。他试着跳了几下,发现石头平坦是平坦,但也很滑。他抬头看着前面沙滩上的设备和人群,都在盯着自己,咬咬牙喊了声OK。

脚底打滑很难掌握平衡,刘地不在心里又紧张,再加上四周起伏的海浪,厉逍不到半分钟就已经浑身是汗,拍完第二个镜头之后刚想松口气坐下,手一抖没撑住,直接栽进了海里。

掉下去之后,水呛进肺里钻心的疼,厉逍挣扎着想扒住礁石,但是身体已经不受自己控制。失去意识之前,他迷迷糊糊地想,自己要是死了变成鬼的话,是不是就能看见刘地了?


刘地正在教训一个附在小孩儿身上偷人钱包的妖,忽然听到沙滩上传来嘈杂声,连忙赶过去,只看见厉逍在海里沉沉浮浮,旁边有两个救生员,但都拉不住他。

刘地冲进海里,发现厉逍身上已经附了一个水妖。水妖正绕着圈戏弄救生员,看到刘地过来吓了一跳,扭头往下游去。刘地奋力追上,用锁妖绳缠住厉逍的脖子,然后念出咒语。水妖被逼出锁住,但厉逍已经昏迷,直直地在往下坠。刘地看见救生员正赶过来,连忙附上一个,冲过去拽住厉逍。

剧组已经叫了救护车,看见厉逍被拉上岸,连忙抬进车里。刘地跟到医院,看着他被医生抢救过来,推进看护病房,才终于松了口气。


15.

妖君正在和司命打牌,看见刘地拉着个水妖进来,欣慰地鼓掌:“成妖之后功力见长啊,这么快就有收获了?”

刘地把水妖扔给他,走到司命面前,夺过他手里的牌扔在地上。

“你干嘛?”

“厉逍的寿命还剩多久?”

“那我哪儿记得清啊,得回去查一下才……”

刘地拽着司命往外走,妖君看了眼地上的水妖,叹了口气。


到了司命府,司命翻开命格簿子看了看,伸出两根手指。

“两年?”

“两个月。”

刘地愣愣地站着,跟过来的妖君拍拍他的肩膀:“节哀吧。”

“不行,他不能死。”

“为什么?”司命瞥了他一眼,“同样的肉体凡胎,别人死得,他就死不得?”

“就算死,也不能现在死,”刘地红着眼睛看他,“两个月太短了。”

“那跟我没关系,我也没办法……”

“你有,一定有,”刘地抓住他的肩膀,“你能让我变成妖,也一定能延长他的寿命……”

“这位妖兄,你好像对我的职能范畴有些误会,”司命挣开他的手,“我只管人活一世的命格变数,人死之后可就不归我管了,成妖成鬼成仙投胎跟我都没有半毛钱关系。”

刘地转身往外走:“那我去找阎王。”

妖君拦住他:“阎王去天庭汇报工作去了,不在家。”

“我去等。”

“你看你这死心眼儿,”妖君用痒痒挠敲他的脑袋,“厉逍不还躺着么,你先去陪他,阎王回来之后我帮你去问,行了吧?”

刘地看着他,点了点头。


司命目送他离开,斜眼看着妖君:“要不是我亲眼看见你捡他回来,真不敢相信他不是你亲生的。”

“要是我亲生的倒好了,”妖君抓起一把瓜子,“为了个凡人魂不守舍的,看我不打断他的腿。”

“成天追着鬼君作天作地的也不知道是谁,还好意思说人家……”

“是谁?我怎么不知道?”

司命看着他。

“行了行了我不吃了,看你那小气劲儿,”妖君把瓜子壳扔进他的笔筒里,“待会儿你和我一起去找阎王吧,我一个人去怕被他揍。”

“我去了他连我一块儿揍,”司命把瓜子壳倒进火炉,“上次偷偷帮你救刘地,他发现之后跟天庭告状,罚了我半年俸禄,还申请了督查使定期来查我的簿子,这次我恐怕是无能为力了。”

妖君趴在桌子上叹气:“那我难不成要去找鬼君吗?”

“五行三界能让阎王低头的只有鬼君一个,”司命同情地摸摸他的头,“去吧,骨气当不了饭吃。”


厉逍醒来,盯着雪白的天花板,仔细回忆了一下刚刚梦到的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。

脖子上的绳子,绳子连着的手腕,手腕主人浅棕色的眼睛。十指相扣的两只手,敷在脸上的冰袋,莫山脚下的树,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洞。刺眼的闪光灯,亲吻时近在咫尺的睫毛,半夜江边的争吵,手机背后的签名,还有花店里模糊的背影。

虽然只有画面没有剧情,但厉逍已经十分满足了。被人抢走的宝贝终于还了回来,虽然残缺不全,但总比消失了要好。

助理坐在旁边的椅子上打盹,厉逍试探着叫他:“刘地?”

“嗯?”助理醒了,起身给他掖了掖被子,“醒了?感觉怎么样?”

眼睛没有变色,厉逍撑着身子坐起来,四处张望了一下。他迫不及待地想告诉刘地,他想起来了,或者说想起一部分了,但是刘地不在。

厉逍无奈地笑笑,心想,看不见摸不着听不见找不到,这恋爱谈的,也太摧残人了。


把助理轰回去休息之后,厉逍翻出手机给刘地打电话,响了很久都没人接。过了会儿,窗户外面有黑影一闪,厉逍吓了一跳,抄起床头柜上的水果刀:“谁?”

窗户被推开一条缝,厉逍看见一只叼着手机的哈士奇跳进来,落在自己床上。他迷茫地看着哈士奇把手机放在他面前,然后又凭空消失。

“刘地?”厉逍心情有点复杂,“你原来是狗妖吗?”

过了会儿,手机里有了录音:“是狼。”

厉逍尴尬地笑笑:“不好意思啊,我不太分得清它们俩。”

一阵风吹过,厉逍手里的水果刀被卷起来,轻轻落到柜子上。厉逍看着刀愣了会儿,忽然跳起来:”对了对了,我想起来了!就是你和我在一起的那几天,虽然不全,但是总算想起来了!”

等了一会儿,没有回复。

厉逍坐回床上,想了想:“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理,但我怀疑是掉海里之后,脑子里进了水,然后发生了某种化学反应……”


刘地看着他兴高采烈手舞足蹈,很想跟他一起开心,但整个人,不,整个妖都好像踩在沼泽里一样,怎么都爬不出来,浑身冰冷,绝望透顶。

他伸手过去,想握住厉逍的手。靠近之后,手腕上的锁妖绳忽然亮了一下,慢慢游到厉逍的手腕上,紧紧缠住。

厉逍不说话了,低头看着自己的手腕,不可置信地摸了摸。

他看见了一根绳子,闪着莹莹的光,手腕被缠住的地方温温热热的,而且这感觉很快传遍了全身。他能看到脑海里那些支离破碎的片段迅速拼凑在一起,变成了一段完整的影像,有声音,有颜色,连每个瞬间的情绪都能清晰地感觉到。

他抬起头,目光沿着绳子一路延伸,看到刘地出现在自己面前。厉逍咬住嘴唇,生怕心脏从嗓子眼里跳出来。他慢慢爬起来,跪在床边,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。指尖隐没在他的身体里,没有任何感觉。

厉逍眨了眨眼,眼泪落下来,穿过刘地的手掌,掉在床上。他揉了揉眼睛,抬头冲他笑了一下,嘴角刚扬起来,又落了下去。

“我好想你啊。”他说。


16.

厉逍靠在床上啃苹果,一边啃一边盯着刘地。

“好想打你啊,”厉逍把苹果咬得咔嚓咔嚓响,“给看不给摸。”

“我可以化出狼形给你摸。”

“不摸,脏死了,谁知道你们狼洗不洗澡。”

刘地笑着看他。厉逍把苹果核扔进垃圾桶,抬起手腕看着绳子:“这玩意儿这么灵,你怎么不早点给我绑上,白白折腾这么久,又是附体又是录音的。”

“我也不知道绳子有这个效果,”刘地想了想,“可能是抓水妖的时候认出你来了吧。”

“在我脖子上绑了几天还绑出感情来了?”

“是我的感情,”刘地笑笑,“绳子连着我的心脉,我喜欢的人,它自然认得出来。”


厉逍笑着看他,过了会儿伸手戳戳他的脸,没戳到,叹了口气躺回去:“看不到你的时候就想,要是能看到就好了,现在看到了,又忍不住想摸到你,人的欲望啊,就是这样的无穷无尽……”

“是好事,有欲望才会活下去。”

厉逍看着他:“你是不是有心事啊?脸色跟丢了五百块钱似的。”

“厉逍。”

“嗯?”

“我问你个问题,你老实回答我,好不好?”

厉逍一拍胸脯:“问!古今中外正史野史天文地理娱乐八卦,随便问!”

“你这辈子最想实现的愿望是什么?”

“我没有愿望,只有计划,”厉逍看着他,“只要我想做,就会拼命去完成。”

“那你未来的计划是什么?”

“太多了,你指未来一年还是五年还是十年还是……”

“死之前。”

“那我得好好想想,”厉逍手枕在脑后,翘着二郎腿晃了晃:“首先得拿到唱片大赏,开个全国巡演,啊不全世界巡演,然后就可以隐退了,到乡下买块地,我种地你做饭,闲着没事写写歌,混吃等死,哈哈。”

“如果完不成怎么办?”

“不会的,”厉逍摆摆手,“我去年已经拿到提名了,今年,最迟明年,一定可以拿到大赏。巡演嘛,只要我跳得动就能开,是吧,跳不动了就隐退,这有什么难的。”

刘地低着头不说话,厉逍看着他:“怎么突然问我这个?”

“好奇而已。”刘地笑笑,伸手去解厉逍手上的绳子,厉逍连忙拦住:“你干嘛?解了我就看不见你了。”

“我有事要去找妖君问清楚,明天再来找你,好不好?”

“哦,好吧,”厉逍点点头,“那你回来之后就绑上,反正他们看不见你。”

“知道了,睡吧。”

厉逍看着刘地消失在空气中,躺下闭上眼睛:“晚安哈士奇。”

刘地笑笑:“晚安小狐狸。”


妖君正死乞白赖地追着阎王满院子地跑,看见刘地进来了连忙打招呼:“快过来快过来,给阎王爷爷拜个早年,祝他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貌若天仙艳压海棠……”

阎王一甩袖子进了屋,刘地跟过去跪下:“求殿下开恩。”

“斗胆妖孽,私自篡改命数化人为妖,以为你爷爷我有那么好骗么?看在你心地慈悲行善颇多的份上饶你一次,没想到你竟然不知好歹蹬鼻子上脸,还想在我眼皮子底下偷人?”阎王一拍桌子,“年纪轻轻的胆子倒不小,不愧是妖君一手养大的……”

“怎么又扯到我了,”妖君臊眉耷眼地坐在旁边,“这次可没我的事。”

“怎么没你的事?你要是遵纪守法好好教育,他能懂这些邪门歪道?”

“我教育了的,从小就给他上课呢,但是这孩子吧举一反三触类旁通,青出于蓝而胜于蓝,我也没有办法呀……”

“少啰嗦,你的人你自己带回去管教,别在我这儿纠缠不清。”


刘地仍旧跪着,身子挺得笔直:“我愿意和他交换。”

“别说你是妖他是人你们换不了了,就算能换,也是违背天道要受处罚的,你……”

话还没说完,鬼君出现在门口,扇子一收对阎王作了个揖:”殿下。”

阎王连忙跑出去回礼:“不知鬼君光临寒舍,有失远迎。”

“客气了,”鬼君摇摇扇子,冲里面的妖君一颔首,“妖君也在。”

妖君鼻子里哼了一声,扭头拿后脑勺对着他。

鬼君看了眼跪着的刘地:“殿下若有要事在身……”

“没有没有,他们这就走了,”阎王把鬼君拉进去坐下,“既然来了,不妨喝杯茶再走。”


鬼君坐下,瞥了刘地一眼:“他这是……”

“给他的小情人求命呢,”阎王解释,“那凡人被水妖折了寿命,只剩下两个月好活,他不肯,非要我饶那人不死。”

“哦,可巧我这儿有个人情,倒可以送一送,”鬼君笑笑,“前阵子我出山找一位学者喝茶,他说自己痛失所爱,已对尘世毫无留恋,无奈身边儿女看管太严,难以了断性命。问我能不能找您通融一下,提前送他去黄泉路。”

妖君竖着耳朵听完,忍不住插嘴:“那他还剩多少年寿命?”

“足足十年。”

“换吧换吧换给厉逍吧,”妖君扑过去抱着阎王的胳膊,“一个想死一个想活,你动动手指就成全了两个人的幸福,一石二鸟一箭双雕再合算不过了……”

“不行不行,这不合规矩,我不能利用权力之便扰乱天道轮回,这……”


话还没说完,阎王就被桌上展开的一副字画震住了。鬼君摇着扇子笑笑:“那学者赠我一方好墨,我忍不住磨了,随便画了一张,殿下要是不嫌弃……”

“不不不不嫌弃,”阎王赶紧卷起来收进袖子里,“五行三界谁不知道你鬼君的字画千金难求,怎么可能嫌弃呢……”

“那换命之事……”

阎王叹了口气:“换倒是可以,但扰乱轮回的天刑恐怕是难以逃脱,那人就算拿到寿命,如果熬不过天刑,也一样会死。”

“如果我替他受呢?”刘地开口,“我可以附他的身,我替他受天刑。”

“你疯了?”妖君跑过去捂住他的嘴,转头看着阎王,“天刑不能代受吧?”

“我只管交换寿命,谁来受天刑由你们自己决定,我管不了,”阎王甩甩袖子起身,“不过以你目前的修为,受完天刑会立刻魂飞魄散,你考虑清楚。”

妖君愣在原地,看着刘地磕了头,起身离开。鬼君跟在后面,正要出门,听见妖君喊了一声:“站住”。

鬼君转身看着他。

“我当时以五百年修为受了天刑,魂魄却完好无损,还以为是自己福大命大,”妖君走到他面前,笑了笑,“离镜,我的天刑,你代我受了,是不是?”


17.

吃完午饭,助理找了个轮椅过来,推着厉逍下楼晒太阳。

经过花园的时候,厉逍看见小孩儿们在嘻嘻哈哈地捉迷藏,穿着病号服的老人们三两成群,下棋的下棋,看报的看报。长椅上坐着一对夫妻,女生挺着大肚子,男生在给她按摩肩膀。

“是不是感觉特别美好?”助理蹲在旁边感叹,“每次看到这种场景,我就会发自内心地热爱生命。”

“是挺美的。”厉逍点头,然后在心里补了一句,如果刘地在就好了。

看了看手腕,他还是没回来。烦死了,早知道应该问清楚几点回来,精确到分和秒。而且这人出差竟然故意不带手机,简直居心叵测。

助理接了个电话,把他推到墙边:“你在这儿坐会儿,我去一趟公司,马上回来。”


厉逍靠在椅背上仰着头看天。天气很好,云朵都是大块大块的,他看了一会儿,伸出手,数到第十二的时候,绳子终于出现了,他眯着眼睛看着刘地:“终于来啦。”

“你干什么呢?”

“数云呢,整个天上的云都数完之前,如果你还没回来,我就不理你了。”

“数完了吗?”

“都数第二遍了,”厉逍摘下墨镜,“你干嘛去了?”

刘地蹲在他面前,伸手碰了碰他的脸。厉逍感觉他碰到的地方冰了一下,心忽然慌了。

“等等,”他抢先开口,“不管你要说什么,先答应我,不瞒我,不骗我,把事情原原本本一五一十地都说出来,不许擅自帮我做决定。”

刘地点点头:“好。”


助理回来的时候,看见厉逍坐在轮椅上发呆,眼睛直愣愣的。她走过去,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:“祖宗?少爷?厉逍?”

厉逍目光落在她脸上,好像没看见她似的,又转过去,继续发呆。

“你怎么了?”

厉逍不说话,过了好一会儿才低头,把墨镜戴上,说:“回去吧。”

助理推他上楼,扶他在床上躺下,然后汇报接下来的行程:“你现在身体还没好全,所以明天出院之后先不进组,回公司录新专辑,一周后再回去拍戏,拍完之后接着准备专辑,最好能赶上明年电影开封的时候一起公开,这样宣传效果最好,大赏有保障,说不定还能拿个演技新人什么的……你在听吗?“

助理掀开被子,看见他把脸埋在枕头里,旁边湿了一大块。

“怎么了?你怎么哭了?”助理抽了一堆纸巾塞到他手上,看见他死死地咬着嘴唇,急忙伸手去掰他的下巴,“别咬了,都出血了!”

厉逍终于呜咽出声,蜷着身子抱着膝盖,哭得全身都在发抖。但他最后也没有说为什么哭,只是拉过被子盖过头顶。助理等到他的抽泣声停止,呼吸变得均匀,起身把被子拉好,让他的脑袋露出来。

“睡吧,睡一觉就好了。”助理帮他摆好枕头,把灯关掉,转身出了病房。

厉逍闭着眼睛,深吸一口气,然后慢慢,慢慢地呼出来。

睡一觉就好了,他想,睡一觉,就都没事了。


TBC.



写个文把自己虐哭了是不是有病。

刘地组明天应该会完结,放心啦是HE,作者是想好了最后的小甜饼才开篇的。

对了,忘说了,这里的鬼君不是渣男不是渣男不是渣男!

彬彬演的角色,就算是在衍生文里,也得把他正过来。一个迷妹的自我修养,握拳。

评论(42)
热度(175)
  1. 共1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Goodfornothing | Powered by LOFTER